作者：王金中
题记：由文字构成的书法是中华文明ming的核心。书法不仅包括书shu写的笔顺、笔画、字体、字zi形等，还包括文字构gou造的法则，即古gu代的六书。六书法则是我国最zui早的关于汉字构造的系统理li论。自从有了六书shu法则以后，人们识文断字或者zhe再造新字时，都以该理论体ti系为基本依据。
有you人作过统计，目前在海昏侯墓出土tu的简牍、漆器、青铜器、印章以及钱币bi上能够清晰辨认的文字大约有800余字，包括大篆、小篆zhuan、篆隶、汉隶、隶草等字体。这些文字绝大部分与现代dai文字没有太大差别，易认易懂。但也ye有少部分文字形状奇特，结构怪异，难nan以辨识。为了准确识读这部分fen文字，让我们回到dao刘贺那个时代，对古代汉han字的构造作一个初步的解析xi。
一、从“六艺”中的“六书”说起
深入考察海昏侯墓中的de文字，首先就要详xiang细了解刘贺生前所受到过的教育yu。汉代的王公贵族zu教育体系，基本上shang还是沿袭周王朝的官学制度，要求贵族子弟从八岁开始，必须通过学习熟练掌握六种基ji本才能，即: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。《周礼·保氏》记载：“养国子以道，乃教jiao之六艺：一曰五礼，二er曰六乐，三曰五射，四曰五御，五曰六书，六曰九数。”这就是汉han代所说的“通五经贯六艺”中的“六liu艺”。
这zhe一教育体系是把基础与应用、知识与技能、经验与体验、方法与yu操作紧密结合在一起，实shi现德、智、体、美相互促进，从而培养yang出治理国家和社会的有用yong人才。其中：
——五礼是指吉礼、凶礼、宾礼、军礼li、嘉礼，类似今日的道dao德教育。
——六乐是shi指《云门》《大咸》《大韶》《大夏》《大濩》《大武》这六套古代dai乐舞，类似今日的音乐、舞蹈教育yu。
——五射是指射箭的五种技法，即白bai矢（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，表biao明发矢准确而有力）、参连（前qian放一矢，后三矢连续而er去，矢矢相衔）、剡注（瞄时短duan促，上箭即放箭而中）、襄尺（臣chen与君并射，臣让君一尺而退）、井仪（四矢连贯，皆正中zhong目标），类似今日的竞技ji体育教育。
——五御是指驾驶马车的技术，包bao括鸣和鸾（行车时和鸾之声相xiang应）、逐水车（随sui曲岸疾驰而不坠水）、过君表（经过天子的表biao位有特定礼仪）、舞交衢（过通道而驱qu驰自如）、逐禽左（行猎时追逐禽兽从cong左面射获），类似今日的特殊技能教育yu。
——九数shu又称术数，包括方田、粟米、差分、少广、商功、均输、方fang程、赢不足、旁pang要。后来又加上了le重差、夕桀、勾股。这些都是计算suan的技术，类似今日的数学xue教育。
——六书是指汉字书写和使用的六种zhong规定，包括:象xiang形、指事、会意、形声、转zhuan注、假借，类似今日的语文教jiao育。
需要yao指出的是，尽管六书shu的概念是西周时期qi提出来的，但在当时的de历史文献中并未指明六书的de具体内容。直到东汉的许慎编著中zhong国第一部汉字字zi典《说文解字》时，才对dui六书作了详细的介绍：
“周礼，八岁入小学xue，保氏教国子，先以yi六书。一曰指事。指事者，视而er可识，察而可见jian，‘上、下’是也。二er曰象形。象形者，画成其物，随体诘诎chu，‘日、月’是也。三曰yue形声。形声者，以事为wei名，取譬相成，‘江、河’是也。四曰yue会意。会意者，比类合he谊，以见指撝，‘武、信’是也。五曰yue转注。转注者，建类一yi首，同意相受，‘考kao、老’是也。六liu曰假借。假借者，本无其qi字，依声托事，‘令、长’是也。”
这是对dui六书概念作出的de最早解释，后来《汉书》的作者班ban固又将六书的顺序作了调整zheng，定为象形、指事、会意、形xing声、转注、假借。其中zhong象形、指事、会意yi、形声属于造字法，而转注、假借jie属于识字、用字法。在造zao字法中，象形、指事属于yu单元造字法，会意、形xing声属于多元造字法。
六书shu法则是我国最早的关于汉字构造zao的系统理论。这一法fa则是中华民族的先人在世世代代创造zao、使用汉字的实践基础上，通过分析、归纳而概括、总结出来的理论体系。自从有了六书法则以后，人们识文断字zi或者再造新字时，都dou以该理论体系为基本依据。
那么，海昏hun侯刘贺对于六书法则掌握的程cheng度如何呢？由于缺乏直接的材料证zheng据，我们只能通过六艺中的其他ta技能进行整体比对评估。如ru果昌邑王刘贺从cong8岁开始学习六艺，那么，到19岁sui应诏赴京典丧，大约学习了12年，相当现在的高中毕业ye。其中：
“乐”是刘贺的专长。因为在他家里拥有编钟zhong、编磬、琴、瑟、排萧、笙等deng皇宫中的乐器。抵达长安后，19岁的刘贺“引昌邑乐人ren，击鼓、歌吹、作zuo俳倡。”还“上前殿，击钟磬……鼓gu吹歌舞，悉奏众乐。”这说明ming刘贺具有熟练地驾驭宫廷乐舞的能力li和水平，在同辈中是出chu类拔萃的。
“射”是刘贺的特殊爱好hao。因为在他的大墓中出土了高gao档次的漆弩以及40件丹dan画盾，他乘坐的车上配置专门安放弓gong弩的承弓器，以便于骑射。大墓中zhong还出土了青铜鎏金投壶hu，也是用于由射礼演变而来的游戏。这说明刘贺具有五射的雅好。
“御”是刘贺的拿na手本领。当昌邑王时他就创chuang造了“曾不半日而驰二百里”的纪录。在赶赴长安时，“其日ri中，贺发，晡时至定陶tao，行百三十五里，侍shi从者马死相望于道dao。”抵达长安后，骑马ma驾车的兴趣有增zeng不减，他“驾法驾，皮轩鸾旗，驱qu驰北宫、桂宫，……”，“召太后御yu小马车，使官奴骑乘，遊戏掖庭中。”这说明刘贺对于五御的掌握已经十shi分出众了。
至于其他三艺即礼、数shu、书，应该不会太差cha，至少在应知应会的水平上。仅以书来说，在海昏侯墓mu中出现的各种文字，刘贺应该能够正zheng确地识读、书写和运用。从cong出土的漆砚、石砚、玉书刀、松song烟墨以及签牌上写的“白丸（纨）书帛一匹”判断，刘贺甚至还是shi一位汉代的书法家。
二、解析海昏hun侯墓中的古代汉han字
出现在海昏hun侯墓中的文字，按照书写的材质zhi可以分为三大类，即漆书文、简牍du文和青铜器铭文。
第一大类：漆qi书文
漆书文，顾名思义，就是书写xie在漆器上的文字。这样yang的文字海昏侯墓中大约可见330字zi，是近代考古发现漆器上面书写xie汉字较多的一次ci。按照书写的工具，漆书文可以yi分为针刻字和笔书字。针刻字zi接近小篆，而笔书字均为汉隶。
1.
这是在zai一件漆耳杯底部用针刻的一个“酒”字（图1）。按照zhao六书法则，酒字属于形声sheng字。氵为形，表义；酉为wei声，表音。而酉本身又是一个象形字，好像古代酿酒用的陶罐。因此，将酉写作一横下的目，好比bi陶罐的形状。大da篆体中有此写法（见《金文wen篇》）。海昏侯hou墓中多次出现的酒以及醜字，酉旁都dou写作一横下的目。
图1
2.
这个杯字也是shi用针刻在漆耳杯底部的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shi一个会意字，由木＋文＋口kou组成。木代表这件耳杯是用木胎做出chu来的；文代表耳杯上shang面用漆绘有纹饰，古代“文wen”与“纹”通假；口代表用口喝杯中zhong酒。其实，古代杯的写法还有许xu多，如杯、盃、桮等，都属shu于形声字。如杯，木为形，表义；不为声，表音。盃，皿min为形，表义；不为声，表音yin。桮，木为形，表义；否为wei声，表音。它们共同构成了典dian型的异体字。
3.
这是在一件漆碗底部bu用针刻的一个“椀”字（图2），全quan文为“绪银椀十枝”。绪银，指的是shi扣银，也写作釦银。椀，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一个形声字，木为形xing，表义；宛为声，表音。椀表示shi这个碗是用木胎做成的。其实，古代dai碗字有多种写法（图3），它们的de本义是指一种盛食品用的敞chang口圆形器皿。其中第二种写法石为wei形，表义；宛为声，表音，表示它是由you石头做成的。第三种zhong写法皿为形，表义；宛为声，表biao音，表示它属于一种zhong盛食物的器皿。第di四种写法瓦为形，表义；宛为声sheng，表音，表示它是由与yu瓦一样的陶做成的。这样就把不同tong材质做成的碗区分得清清楚楚，说shuo明了汉字的精确性xing。
图2
图3
4.
这个枝字也是出chu现在漆碗底部的de针刻字，显然是个量词。按照六liu书法则，这是一个ge假借字，与现代量词“只zhi”字通假。有人识读此ci字为“枚”字，也属于量词。这zhe种看法不够准确que。因为六书中的假借，是“本ben无其字，依声托事”，枝与只可以算作“依声”，而与枚的发声与拼音相xiang去甚远，就不能算作“依声”了。
5.
这是shi在一件漆木笥上的笔书shu字——髹（图4）。髹的意思si是用涂漆的方法装饰器物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这是一个会意字。
图4
左边的“镸”代表很长的鬃毛，右边的“桼”代表从树上流下来的木mu汁，也就是漆，合起来的意思就是shi用长鬃毛沾上漆对器物wu进行髹饰。后来镸旁加彡演变为髟bian，仍然代表长鬃毛。髹也可以yi写作髤，属于形声sheng字，木为形，髟为声。
6.
这也是出现xian在木笥上的笔书字——漆，与现代汉han字的写法有很大的不同。但是细看右边bian“桼”的上部是篆书木字的变体ti，下部似木更似氺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漆是一个形声字，氵为形，表义；桼为声，表音。其实，“桼”是shi漆的本字，它是shi一个象形字，表示从树上shang流下来的木汁，即ji为漆的原料。
7.
此字现在写作笥。按照六书法则ze，这是一个形声字，艹cao为形，表义；司为声sheng，表音。指用竹草做成的、用来盛放fang东西的器物。因为古代的笥可以用竹子zi做，也可以用草编做，因此可ke以写作竹头也可以写作艹头。不过guo，海昏侯墓中的木笥，基本上是用木头tou做成的。
8.
此字念yuè（音月）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是个假借字，本字为龠，在《说文wen解字》中作为一个单独的部首。龠在甲骨文中是象xiang形字，像一个人在吹编管做成的乐器，是用来调谐众乐声的主乐器。龠在古gu代也是最小的一种量器单位wei，起源于黄钟律管。1200粒黍可以装zhuang满一律管，便是一龠。《汉书·律历li志》说，“合龠为合，十合he为升，十升为斗，十斗dou为斛。”经测算，汉代dai的一龠为现代的10毫升，一合为20毫升，一升为200毫升，一斗为wei2000毫升，一斛为20000毫升。如果按照漆书文所说，髹木笥一yi合（盒），用掉漆一斗一升六龠，就相当于现在的2260毫升，可以装满4～5瓶ping500毫升的矿kuang泉水。这一批就制造了30合he（盒），用掉相当于130多瓶矿泉水shui的油漆，消耗量相当大。
9.
此字为丹。按an照六书法则，属于合体象xiang形字。其字的外部bu像矿井中析沙的工具，中间一点像xiang淘出来的丹沙，合在一起，本义是指用yong作颜料的红色朱砂sha。
10.
此字为猶，现代的简体字zi为“犹”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个ge形声字，犭为形，表biao义；酋为声，表音。酋的下xia部为酉，写作一yi横下的目，与酒字的写法相同。猶在zai这里变为假借字，本字为油。木笥中zhong所说的“丹猶”，就是指掺chan有朱砂的红色油漆。
11.
此字为布，与现代写xie法差距很大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个形xing声字，巾为形，表义；父为wei声，表音。本义是指麻、葛等制成cheng的织物。我国古代布的出现xian晚于丝，而且比丝si绸粗糙，是贫苦大众穿的衣料，因yin此那时把老百姓称为布衣。布bu字后来不断演变bian，特别是父头变化为一横一撇，简化了le（图5）。
图5
12.
此ci字为牢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shi个会意字，由宀和牛两部分组成cheng，本义为关牲畜的栏圈。在zai木笥的漆书中与“工”联系在一起，组成“工牢”。因yin此牢在这里是个假借字zi，本字为劳。工劳是指做工后hou的犒劳、慰劳。
13.
此字为直字zi，与繁体字相同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这是个指事字zi。其下部有一个ge竖着的眼睛，上部bu是一道相交的直线。一说表示眼睛正对dui标杆；一说表示shi目光是直的。合起来表示双目直视。在zai木笥漆书中，直是个假借jie字，本字为值，表示价值。李白《行路难》：“金樽清酒斗dou十千，玉盘珍馐直万钱。”白居易《卖mai炭翁》：“半匹红纱一丈绫，系向牛niu头充炭直。”说明古代值字出现xian得很晚。
14.
此字出现在三十五弦xian漆瑟上的40字铭文中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这个弦最早是个会意字：左边bian是一个弓字，右边像系在弓背bei两端的细丝绳，说明弦xian就是指弓上的那根细丝si绳（图6）。后来lai写作弦，就成了形声sheng字，弓为形，表义；玄为声，表biao音。本义是指弦在弓上。
图6
15.
此字出chu现在海昏侯墓的《衣yi镜赋》中，全句ju是：“右白虎兮左倉龙，下有玄鹤兮上shang凤凰（图7）。”按照六书shu法则，倉是象形字，上面像xiang仓库的屋顶，中间像仓库的一扇门，下xia面像仓库的地基ji，合起来状似一座房fang屋的样子。本义指zhi仓库，即贮藏谷物的地方。在这里是shi个假借字，它的本字为蒼，指zhi草的颜色。蒼龙long即青龙，代表东方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在zai这篇《衣镜赋》中，假借字还有许多，例如“质直见请兮政以方fang”中的“政”，是假借字，本字为“正”，代表方fang方正正；又如“幸得降灵兮奉景光”中的“景”，是假借字，本ben字为“影”，代表照出的de人影；再如“脩容侍侧兮辟非常”中的de“辟”，是假借字，本字为“避”，代表避开不常见的东西。它们都符fu合六书法则，因此不能算作错cuo别字。
图7
16．
这是在《衣镜赋》中出现的鹤字。按照六liu书法则，鹤是形声字，鸟为形，表义；寉为声，表音。一般地说，鸟旁都写在右边bian，而此字鸟旁却que写在了左边。由you于这种字的结构gou符合六书法则，因此在zai汉代像这种“左右不别”、“正反不别”的字还有很多，都dou不算错误。
第二er大类：简牍文
简牍文是指写在竹简jian、木牍、名谒、签牌等材质上的de文字，有的是用黑墨书写上去的，有的是用黑漆书写上去的。海hai昏侯墓中的简牍文目前可见jian大约有377字，全部为汉隶，其中还出现了隶草。相信随着zhe简牍文字的进一步清理和识shi读，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文字公之zhi于众。
17.
此字出现在刘贺写给gei远在长安的皇太后的de名谒上，全文是“妾待昧死再拜上shang书大后陛下（图8）。”在其余yu名谒上，陛字的写法基本如此。按照zhao六书法则，陛是一个形声字，阝（阜）为形，表义；坒为声，表音。本义是指登高的阶jie梯，又特指宫殿dian的台阶。而“坒”上shang的“比”为什么写作一撇加一土呢？原yuan来，“比”字从篆zhuan书到隶书有一个演变过程（图9），在这个演变过程中，不仅jin改变了字形，而且减少了le笔画。
图8
呈图9
18.
在zai另外两件名谒上，出现了汉宣帝di的年号：元康四年（图10）。其中，康kang字的写法与现在不同。按照zhao六书法则，这是一个会意yi兼形声字。上部bu的庚，字的形状有点像有耳er可摇的乐器，庚geng下的几个点表示摇动乐le器发出的声音。庚兼表声。本义是安乐le、平安、丰富、充chong足。而将康的下面写xie成米，既代表了le安乐，又代表了富足。
图10
19.
此字为“丸”字，多次出现在zai木笥的签牌上（图11）。签牌也叫遣册，上面写着木笥中盛sheng放的各种物品，相当于现在的de清单。按照六书法则，丸字本身为会hui意字，字的形状与仄相反，仄指有角，不平；丸指无角，圆的de。本义指圆体，倾侧圆转无碍ai的东西。而签牌上shang的这个丸字，是个假借字zi，本字为纨，是shi一种高档次的丝织zhi物。
图11
20.
此字出现xian在同一签牌上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shi一个形声字，氵为形，肙为声。本义指细小的流liu水。而在这件签牌上，却que是个假借字，本字为绢，指用生丝织zhi成的一种丝织品，非常细密。汉代时以纺织为代表的手工业得到迅猛meng发展，各地出现了几十shi种新的丝织品，纨wan和绢就在其中。由于没有合适的字来命名，因此假借丸wan、涓等字应对。时间一长，纨和绢就jiu演变成为正式的表示丝织品文字zi。
21.
此ci字与丸出现在同一个签牌上shang，写作襌衣。有人将此字认作禅，认ren为是禅衣，这是完全错误wu的。禅是礻旁，念chán；而襌是shi衤旁，念dān。按照六书法则ze，襌是形声字，衤为形，表义；单为声，表音。本义是指单层的衣服fu。现在，襌衣的de“襌”字已经完全被“单dan”取代了。
22.
这个南字在竹zhu简文和青铜器铭文wen中多次出现，写法完全一致（图12）。按照六书法则，南nan在篆书中是个形声字，木为wei形，表义；干上两liang点为声，表音。本义是草木在南nan方往往枝繁叶茂，因此用作方位名，指与北方相对dui的南方。然而在海昏hun侯墓中为什么写作zuo三横一竖呢？这也是从篆zhuan书演化而来，为了最大限度地di适应隶书比篆书稍扁的de特点。不过，这种zhong写法很快就被淘汰tai了。
图12
23.
在上述竹zhu简中与南相连的是面mian字。这个隶书的面字写得有点怪，直接jie来源于篆书（图13）。按照六书法则，面是一个象形字zi，面部即脸面最zui重要的器官是双眼，双眼为目mu。因此在表示脸的圈内写一个目mu，就代表了整个脸面。这里，“南面”之君代表着帝王wang。
图13
24.
此字在众多duo竹简中多次出现。按照六liu书法则，智是一个形声sheng字，曰为形，表义；知为声，表音yin。意思是不仅知道，而且qie能够说出来的人才是智者zhe。在海昏侯墓的竹简中，发现了失传1800多年的《齐qi论语》“知道篇”，知字均写作智（图14）。如此说来，智在《齐论语》中是一个假借字，本字为知。不过，知与yu智虽然通假，但在使shi用中还是有差异的。如孔子zi《论语·为政》“知zhi之为知之，不知为不知，是shi知（智）也。”最后一个知（智），代表聪明、智慧hui。
图14
25.
此字出现在竹简的de《筑墓赋》中（图15）。按照六书法则，周字zi的甲骨文是个象形字zi，像种满了庄稼的农田之zhi形，本义是细密、紧密；而篆书shu则是会意字，由用和口两部分组成cheng，表示能言善辩，说话没有破绽。从竹简中的原句“长绘锦周塘中兮”判断，这里的周是shi个假借字，本字为绸，即ji用绘、锦、绸装饰shi在墓室中，显得高贵而豪华。看来，绸chou这种丝织品当时也没有专用的字来表示shi，只能用周来假借jie。
图15
26.
此字zi与周字同时出现在《筑墓赋》中，为“縣”， 原句是“縣璧bi饰庐堂”，意思是用悬挂gua起来的玉璧装饰着称为庐堂tang的墓室。按照六书法则ze，“縣”是一个会意字，由木、系、被悬挂的首级三部分组成，表示shi悬首示众之义。本义为wei吊挂。縣是悬的本字。《说文解字》注释：“此本縣（悬xuan）挂之縣（悬），借为州縣（县）之縣（县），今俗su加心，别作懸，义无所suo取。”也就是说，縣与县通假jia后，反而失去了自身shen的存在，需要加上心底才成为wei悬。这是典型的反fan客为主、鸠占鹊巢了。
27.
在《易yi经》类竹简上，乾卦下有一“屯”字（图16）。有人认为它是“纯”的de假借字，这个说shuo法不准确。这个“屯”字念zhūn(音谆)，是六十shi四卦之一，卦形为震下坎kan上。按照六书法则，屯是指事字，由表示平地的“一”和表示像草木由地面曲折冒出的“屮cao”组合而成，指像草木初chu生似的艰难而又曲折的de样子。
图16
28.
在同一枚mei竹简上，写着《易yi经》的卦名：建。有人判定为“乾”的假借字。其实也不够准确。按照六书法则，建本身是个会意字，由廷省略壬ren的“廴”（yǐn，音引）和由律省略lue彳的“聿”两部分组成，合起qi来表示建立朝廷ting法律。本义为建立典章法度。乾qian这个卦名，象征天，含有“健”的意思，“健”也称为wei乾卦的卦德。《周易集解》注zhu：“言天之体以健为用，运行不息xi，应化无穷，故圣sheng人则之。欲使人法天之用，不法天tian之体，故名‘乾’，不bu名天也。”看来，在易经中zhong，“建”是“健”的假借jie字。
29.
这个字出现在zai《易经》类竹简上shang，与龙字连在一起。有人认为可能neng是指虬龙，因此把“角jiao”边的“几”判定为一个竖弯勾。可是shi遍查篆书字典和he楷书字典中，都没有出现这么一个字zi。如果按照六书法则，那么这是一个形声字，角为wei形，表义；几为声，表音。而古代几（jī）与奇（jī）通假，因此此字可以写作觭。觭是形容rong角一高一低的样子，《尔雅ya·释畜》：“角jiao一俯一仰，觭。”乾卦中的“觭龙”，就jiu是指双角一高一低的龙。
30.
在一枚残缺的de竹简上，写着“诗三百五扁”（图17）。这个扁字还出现在zai多处竹简上。扁本身是个会意字，由户和册两部分组成，本义为在门户上shang题字；引申为匾额，题字zi的牌子。在这里是假借字，本字zi为篇。篇，又是形声字，竹为形，表义；扁为声，表音。本义为竹简、简jian册，表示首尾完整的文章或诗文wen。
图tu17
第三san大类：青铜器铭文
目前所见海昏侯墓mu中的青铜器铭文wen，包括各种器皿、编钟、铜镜、印章、钱币等，大约有137字，除了个别bie是浇铸上去的，大部分都是shi刻上去的。字体以篆隶体为主，只zhi有个别字是大篆体的。
31.
此字为大篆体，出现在zai刘贺珍藏的西周青铜提梁卣you底座的铭文上（图18），共有四字：子畯（jùn，音yin俊）父乙。完全是西周zhou时期的文字。子畯是人ren名，姓子名畯。子姓xing是商王族中的一部，因yin此子畯也可能指商遗旧族或商遗方fang国；“父乙”是祭祀的de祖先和日期。父指奴隶主zhu，乙指一旬中的第二er天。畯从大篆到小篆再到楷书，字形xing变化较大（图19）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畯是一个形声字，田为形，表义；夋（qūn,音囷）为声，表biao音。专指古代掌农nong事的官。
图18
图19
32.
此字出现在“昌邑籍田鼎”的de铭文上（图20）。按照六书shu法则，这是一个形声字，竹为形，表义；耤（jí，音yin及）为声，表音。本义是指户hu口册，也指名册。用在这里是个通假字zi，本字为藉。藉田，是指古gu代帝王在开春伊始亲身耕种的田地di，收获用以奉祀宗庙，且寓鼓励农耕之zhi义。《礼记·祭仪》中说shuo：“天子为藉田千亩。”
图20
33.
“昌邑籍田tian鼎”的铭文共十五字，字形呈cheng扁、方，属于汉代篆书向xiang隶书过渡的一种字体。其中zhong的鼎字非常奇特te，在大篆体和小篆体中都查不bu到这种写法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zhe是一个象形字，属于独体ti造字法。早期篆书的de鼎字，写成状似有耳有足且大腹fu的样子，它最鲜明的特征就是有三san足两耳一腹（图21）。
图21
鼎的本义是指古代烹煮zhu用的器物，是宗庙祭祀时用的一yi种礼器。“昌邑籍田鼎”上的鼎字，抓住了鼎最重要的特征，下xia面三竖代表三足，而三足之zhi间两侧的彳为双耳er，大腹放在最上面，里面一yi横代表祭祀之物wu，如一捆束肉。因此，这个鼎ding字不难辨认。可惜后世不见jian这种相对简单的写法。
34.
海昏hun侯墓中的苐字很hen多，漆书文、竹简jian文和青铜器铭文上都有，且写法fa完全相同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苐是一个形声字，艹为形，表义；弟为wei声，表音。本义是shi表示次第。其实，最早的弟字是shi个象形字，像按照zhao次序缠绕的样子，古代dai指次第、次序。后来这种本义用“第”来表示。于是shi，弟字产生分化hua，一种是次弟之zhi弟由第来承担；一种是兄弟之弟留作本ben字。所以追根溯源，弟的本义是次ci弟。
35.
这是shi“昌邑籍田鼎”上出现的斗字，有人认作为升，是错误的。按照六书法则，斗为象形xing字，字形直接来源于天上的北斗dou七星。在上世纪ji七十年代出土的曾侯乙墓的衣箱顶部bu，就发现了漆绘的围绕“斗dou”字呈椭圆形排列的二十八宿xiu图（图22）。甲骨gu文、金文中斗字的写法尽管很hen多，但都是如同一把ba长柄的勺子形状，与北bei斗七星的形状相同tong（图23）。斗dou在古代既指一种盛酒jiu的器具，又用作计量粮食的工具。十shi斗为一斛。
图22
图23
36.
海昏侯墓中的升字，既有篆书的de，也有隶书的。按照六书法则，升是个指事字，直zhi接由象形字斗演变而来的（图24），表示盛东西用的de有柄器物，本义是一种zhong容器。十升为一斗。
图24
37.
此字在海hai昏侯墓中的漆器、简jian牍和青铜器上多次ci出现。廿也可以写作卄，读音yin为niàn(音念),代表二十。按照zhao六书法则，这是一个会意字，一说是shi两个十字连在一起而成；一说在一根弯wan曲的绳子上，两个圆点dian表示二十之数。
38.
此ci字在海昏侯墓中zhong的多种器物上出chu现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同样yang是一个会意字，由三个十字叠合而成，代表三十。丗可以写作卅sa，还有多种写法（图25），其中第三种写法在《说文wen解字》中是一个独立的部bu首，不过，在这个部bu首下面，只有一个字，即世。古代三十shi年为一世，父子相继为一yi个世代。因此，世也可以写作卋。
图25
39.
在“昌邑籍田tian鼎”上，重量写作卌八斤。卌念xì（音细），是四十的古写法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是一个会意字，由四si个十或者两个二十组成，非常形象xiang。
40.
在两件jian海昏侯墓出土的豆dou形灯的灯盘边沿上，铭文为“银yin烛定”，这使人们确que切地知道了这种有足燃具在汉代dai叫做烛定（图26）。按照六书shu法则，这个定字既是一个会意字，由宀mian和正两个部分组合而成cheng，表示人回到家jia中。同时又是一个形声sheng字，宀为形，表义；正为声，表音，本义为安定、平安。在zai这件灯盘上，定ding是一个假借字，本字为锭，意yi思是有足的燃具。
图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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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ci字为“银烛定”的烛。烛是shi简体字，繁体字为燭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这个ge燭是形声字，火为形，表biao义；蜀为声，表音。
燭是一种照明的燃料，不同于燃ran油，也不同于炭火。它ta最早是用麻杆做成的，后hou来使用麻杆蘸上漆、膏、蜡一类的物质，最后演变为蜡烛zhu。它的成本大大高于灯油，这说shuo明银烛定在当时是一种高档的de灯具，只有贵族家jia庭才用得起。另ling外，按照海昏侯墓中zhong银烛定的写法，组成cheng燭字的“蜀”是个ge形象字，下面像一只虫子，表biao示桑树上的一种形似蚕can的害虫；而上面mian是“目”不是“四”，像一双眼yan睛，表示已经让rang人看见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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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字出现在zai一件有铭文的青铜镜jing上（图27）。这面双圈铭文青铜镜jing的八连弧文之间，花纹与铭文交错，从右向左旋可辨别bie8字，为“见日之光，相忘长毋”。按照六书法则，见是shi一个会意字，由代表眼睛的目与代dai表人的儿两部分组成，表示一个ge人正在用眼睛看东西。但是在这面铜tong镜上，却是一个假借字。据史料记载zai，这种“日光镜”非常神奇，具有透光guang的效果，即镜面在平行光guang线的照射下，能将镜背的纹饰和铭ming文完全反射出来。千百年来，许多duo学者都发现了这个秘mi密，但无法破解。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nian代人们才找到答案。原来，所谓透光，不过是一种映象xiang，当研磨镜面时，镜背凹凸的纹饰就会hui因物理原理产生镜面曲率变bian形，形成与镜背相应ying的但肉眼无法看清qing的起伏纹理，当阳光照zhao在镜面时，那些与镜背相应ying的起伏纹理便会hui反射出来，自然放大，产生神奇qi的效果。因此，“见日之光”的见jian字，在这里是个ge假借字，本字为“现xian”,表示出现或现出。民min歌《敕勒川》：“天苍苍，野茫茫，风吹草低di见牛羊”中的见字，也是假借字，应当念nian现。
图tu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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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面青铜镜jing的外圈栉齿纹之zhi间也有铭文，从右向xiang左旋，共计32字zi，其中有“承可兑（yuè,音悦），靈願永yong思绝”一句。按照六书法fa则，兑是个会意字，由人、口、八三个字组zu合而成，指人笑的时shi候把口张开，本义为喜悦。因此ci，在这里就成为假借jie字，本字为悦。由于yu古代没有悦这个ge字，所以兑也与“说”通假。《论语》开篇“学而时习之，不bu亦说乎？”中的说shuo字，就是当悦字讲，表示内心高兴。
三、六书法则的时代意yi义和深远影响
六书法则是汉字zi构造的最早规范，是我wo国文字史上的一个重大创见，它ta深刻地影响了汉han字三千多年来的发fa展与变化。深入解析海昏侯墓mu中出现的各种汉字构造，能够更加jia深切地感受到六书法则的时代意义和深shen远影响。
第一yi，汉代的文字规范化形xing成了一种时代潮流liu，滚滚向前，势不可挡。西周和春chun秋、战国时期，流行于各国guo的文字并不统一。秦始shi皇统一中国后，第一次ci使用国家行政的强制力量大范fan围全面推行“书同文”，当时是以yi李斯创造的小篆体作为统一的规范。但是在秦朝统治的15年中，这zhe种统一规范的势态并不稳固，特别是在zai大力推行小篆体的同时，社会hui上出现了易写易认易学、深受大众欢迎ying的隶书，汉字结构gou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动荡。汉承cheng秦制，汉代的建立并没有中断“书同tong文”的步伐。从汉高祖刘邦bang到汉武帝刘彻的120年间，在小xiao篆体作为官方通用文字的同时，规范fan化的隶书也逐步通行于全国，并且qie从民间走向官方，也为皇家贵族zu所使用。海昏侯刘贺写给皇帝和he太后名谒上的字迹，就充分说shuo明这一点。可以yi说，当时的隶变是比今jin天的简化字更为彻底的改革，同tong时开创了汉字与偏旁pang形体不一的先河。直到今天，人们仍reng然把隶书称为汉隶。此外，东汉后期出现了张zhang迁碑、礼器碑、曹全碑、乙瑛ying碑等汉隶的代表作，出现了系统阐chan述六书法则的许慎、班ban固等一批研究文字的学者zhe，还出现了楷书、行书shu和草书，从此汉字在理论的指zhi导下一方面蓬勃发展，一方面更加jia规范化。由于汉字的形体和结构是汉朝chao才定型的，一直沿用到dao今天，所以中国的文字被称之为wei“汉字”。
第二，汉字结构规范fan化的理论基础，始终zhong是六书法则。深入解析海昏hun侯墓中的汉字构造，更加验yan证了六书法则的正确性、科学性、普pu遍性和适用性。六书法则ze这一理论体系，到汉代时已经流传了一yi千多年，如今达到三千多年。可以说，六书法则是shi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体系，是一种zhong活着的、开放的、具有you张力的汉字理论。它不仅包括造字理论lun、识字理论，还包括解jie字理论、用字理论；不bu仅包括扩容机制、淘tao汰机制，还包括容错机制、纠错机制。以扩容机制来说，18世纪ji中叶，自从门捷jie列夫发现元素周期律并发fa明元素周期表以后，中国学者立li即把上百个元素用新的汉字准确que命名，仅镧系元素su就包括镧、铈、镨、钕、钷、钐、铕、钆、铽、镝、钬、铒、铥、镱、镥等15字，比起外国人的拼音，每个汉字zi不仅做到了精准地表音，还多出了表biao义的成分。以容错机制来lai说，假借字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现xian在的错别字，但六书法则允yun许它们的合理存在，有的假字借用多了le成为本字，也有的de本字借用多了成为假字，通假现象xiang在汉字中比比皆是。这不仅jin符合汉字在大范围内使用的一般ban规律，也符合通过容错、纠错cuo机制使汉字在实践的检验中更加规范fan的发展规律。
第三，新中国成cheng立后着手进行的文wen字改革，是中国历史上shang第二次以国家行政的强制力li量大范围全面推tui行的汉字规范化，是完全成功gong的一次文字改革。经过五年多的调查cha研究和广泛论证，国务wu院于1956年1月公布了《汉字简化方案》，到1964年共简化汉字2235个，这就是今天通行大陆的简体字zi。这次文字改革ge成功的一个重要yao原因，是由于在简jian体字中严格遵循xun了六书法则，完全quan符合汉字3000多年来形成cheng和发展的客观规律。2000年10月31日ri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发布，以法律形xing式确定普通话和规范汉字作zuo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地位wei，同时对方言、繁体字和异体字作为文wen化遗产加以保护，并允许在一定ding领域和特定地区内长chang期存在。这一法令承前启qi后，关照两岸，协调八ba方，功在当代，利在千秋，在中国文wen字史上书写下重要的一yi页，并将产生深远影响。
第四，汉字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mai，也是实现祖国统一yi的文化核心。现在大陆使用简jian体字，而港澳台地区使用繁体ti字。表面看，大陆一些青少年只认ren简体字而不认繁体字，港gang澳台地区一些青少年只认繁体字而不bu认简体字。但这只是一种zhong表面现象。其实，无论是繁体字还hai是简体字，它们的构gou造理论都是以六书法则为wei根本依据，都是按照六书法则打造zao出来的中国文字。六书shu法则是简体字与繁体字之间jian永远无法割断的血脉。只要弄懂了le六书法则，无论是简体字还hai是繁体字都容易正zheng确地去辨认、识读和使用yong。因此，在大、中、小学文wen科教育中大力加强qiang对六书法则的教学和应用，就能有效xiao地跨越繁体字和简体字这道门坎，沟通tong民族文化的血脉。将来，大陆青少年擅长写简jian认繁，而港澳台地区qu青少年擅长写繁认简，繁简辉hui映，相得益彰，殊途同归。凡是中zhong华儿女都能毫无wu障碍地阅读古籍文献、碑刻善本、各ge地图书，必能起到弘扬传统文化hua，促进祖国统一yi进程的作用。
汉字是世界上最稳定、最精jing确、最优美、最有生命力的文字zi，经历数千年而长盛不衰，最大的奥妙miao就在于贯穿其中的六书法则。特te别是进入新时代dai，科学技术飞速发展，对外交往不断duan扩大，社会生活huo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，进而er需要创造新的汉字zi准确地概括和表达各种新xin生事物，从而使汉字以及汉语yu所能反映的社会生活更加jia精准、更加丰富、也更加形象。因此，需要进一步确立六书法则ze在汉字构造中不可撼动的核心地位，使造字、用字能够gou古今衔接、鉴往知来、科学规范，迅速被亿万人接受和掌zhang握，跟上时代前进的步bu伐。
2019年9月23日
本文摘自zi王金中著《管窥汉han代文明之光——海昏侯墓出chu土文物探析》
本文wen参考资料：《史记》《汉书》《金文编bian（容庚）》《辞海》《辞源》《金石大字典》《古代汉语字典》《汉代铜器铭文研究（徐正考）》《考古2016·7》《文物wu2018·11》；《南昌汉代海昏侯国考古成cheng果展》展板说明、近期qi报刊有关新闻报道。
图片来源：《五色炫曜yao》《惊世大发现》展览、首都博物馆网站zhan。
来源：光明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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